March 4, 2006
關於他的記憶,其實有點模糊。
應該是國三那時候吧。
阿公得了肺癌,到後面情況很不樂觀,住進澎湖醫院接受化療。
但還是國中生的我,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。
家裡的大人不想讓我們操心,也沒有刻意提起阿公的病情。
那天媽帶我到醫院,進到病房,看了正在睡覺的阿公一眼,我馬上走了出去。
因為不想讓大人看到我在掉淚。
阿公的頭髮蒼白了許多,肚子因為化療而腫大,
不變的是他那張多了一點憔悴,但依然慈祥的臉。
過了一段日子,阿公還是走了。
我記得當時的反應就是流淚,單純因為悲傷而流淚。
現在20歲的我,只剩下很多關於阿公的不連續記憶。
他會在夏天的午後帶我去游泳,
讓我試喝那時覺得很苦很苦的茶,
會偷偷給我零用錢,
帶我去採風茹,
在廟會時帶我到廟口撿紅龜,
還有他種的香蕉樹。
而我也常跟他一起看楊麗花歌仔戲跟八點檔。
因為個性的關係,我跟阿公不常交談。
但在我心裡,他永遠是一個讓人尊敬的長者。
最近不知道為什麼,突然想起了阿公,也想起以前的日子,
人與人的羈絆,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。
回憶起探病那一天,現在覺得有點遺憾。
「阿公,我來看你了。」 這是我來不及讓他聽到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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